2008年6月21日星期六

一个人北漂的日子:北京求职90天纪实 —— 第五部分 柳暗花明

2006-11-9 17:20:00 文/矮子鼻儿 出处:天涯社区

  
  上帝在这里关了门,却在那里开了窗。 ―――― 西班牙谚语
  
  7月10日的凌晨,齐达内一头撞向马特拉齐,一代巨星告别绿茵。
  
  世界杯结束不久后的一天下午,突然接到MOTO的电话,电话里的男声上来就说我的经验和他们的要求不是很符合,我于是很郁闷,既然不符合的话,那你还打这个电话干什么呢?然后他又说要测试一下我的编程技术,问我const是什么意思,我blablabla,然后他又问我有没有接触过BSS,我说没有,最后他又问了一个算法问题,关于位操作的,我blablabla,之后他就没说什么,挂掉电话了事。从这个电话开始,到这个电话结束,我始终没有搞清楚他的意图是什么,不过我还是搞清楚一点,就是MOTO对我来说也结束了,他能给我一次电话面试的机会也可以说是难能可贵了。
  
  时光慢慢流逝,不尽的等待确实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性格,我似乎也经过疲劳期,进入到求职的缓冲区当中,这段时间主要还是网上投简历,中国英才、前程无忧、智联、CSDN和newsmth是我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发现经历有那么点符合的就投,当然,我的原则是不能毫无概念地乱投,随便找个地方忍着,迟早会再回到原点,浪费时间和精力,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有一定发展余地的企业,哪怕只是一点点。
  
  7月17日,这个日子似乎永远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五年前的这一天,对我来说也算是人生中的一点挫折,多少也有着一些纪念意义。下午一点半,我一如既往地发呆,电话来了,只要有电话能打过来就让我很高兴,忙接听,一个女声,先自报家门,NOKIA……NOKIA?!我用一秒钟的时间搜索了我的记忆,在我的简历投递过程中,NOKIA这个字眼出现在很早很早很早以前的六月初,那个时候我刚开始进行网投,在兴致勃勃地投过MOTO之后,觉得NOKIA也可以试一试,就到它的网站上看看,浏览了一通,发现根本没有适合我的职位,而且NOKIA的职位太少,软件职位就那么几个,不对口,于是就想放弃,但突然发现NOKIA也有简历库,这个和MOTO一样,管他呢,于是就把自己的简历放上去了,那个时候放上去的还是我简历的早期版本(就是在瞬联时被指出有误导嫌疑的那份的近似版)。
  
  思绪飞回,继续电话,电话那边的JJ说她们那边现在有一个手机软件开发的职位,她们从NOKIA的简历库里面搜到我的简历,看看还可以,问我是否对手机软件的开发感兴趣?这种问题问不问都一样,NOKIA什么开发我都感兴趣!于是我说挺感兴趣的,她便问能不能占用我一些时间做一个简单的了解?当然可以!不料这位JJ毫不客气地转为英语了,我马上按耐住即将暴走的情绪,找到屋子里信号比较好的地方,弓着身子准备回答(只有弓着身子的位置信号是最好的)。她先让我介绍一下自己,唉,又来了,扯吧,幸好是电话面试,电话面试的好处就是即便是英语自我介绍也可以不用过分拘泥于长度,简单几句差不多说清楚就可以了,然后她就又问了些open question,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好像问到了为什么离开前公司这种经典问题。另外印象极其深刻的就是自己在没听清她的问题的时候,没有用sorry,没有用pardon,没有用repeat,没有用again,居然用的是“え?”上帝啊,为什么第一反应出来的是这个东西?日本动画片看多了真的会有后遗症!幸好很多语言中这个发音都可以表示为没听清的意思,但是放在英语里很不伦不类,好在JJ没有计较这些,按照我没听清的路线走下去了,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英文大概扯了十多分钟,我已经汗流浃背了,好在她转为中文了,不过没继续两句就说“好的,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如果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然后留下她的手机号,就挂了电话。整个过程基本没涉及到技术,都是一些很普遍的问题,当时我也非常纳闷,因为我的从业经历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和手机开发相关的东西来,使劲挖掘的话,也许同属于通信行业算是一个共同点,其他就没什么了。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吃错了不对症的药了,还是我前一阵子积攒了一个多月的人品值终于给了我一个bonus?不得而知,但是有面试终究是好的,何况还是NOKIA。
  
  第二天,奇迹发生了!还是下午,昨天那个JJ又打电话过来,说根据昨天的考查和我的简历,认为我和这个position的要求比较meet(这种搀和着说英语的方式还真不大适应),希望我能在7月25日,也就是一周后,到长虹桥盈科中心来面试。她还介绍了一下面试的大致过程,首先是一个小的的paper test,就是简单地考考C语言拉,然后是一个技术面试,最后会有一个general interview。
  
  这绝对可以算作是利好消息了!我急忙开始了对NOKIA面试的准备,首先是到网上查看各种关于NOKIA面试的面经,还有面试相关的各种题目,后来发现都和我这个职位不符合。然后又再次来到NOKIA的网站上,查看一下这个职位的要求到底有些什么,发现还不是很符合的样子,问号一大堆,不管了,照这个要求准备一下吧。想来想去这次是正式面试了,上次糊里糊涂的英文恐怕是瞒不过去了,于是马上开始准备英文的自我介绍和项目介绍,抓起笔来稀里哗啦,写了大概长3分钟的自我介绍和大概10分钟的项目介绍,多了我也写不出来了,就这么点儿水平。
  
  这次的面试预约的时间比较长,以前都是约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而这次却是一个星期,有时候时间长了就会变得比较闹心,准备工作到最后两天时也容易变得粗枝大叶,总之我在临近25日的时候已经有些焦躁了。
  
  25日总算到了,那是个周二,和面试华为时一样,也是一个雨天(后来的事实证明,两个雨天带来的结果是很类似的)。因为从没有到过长虹桥这边,因此还是早早动身。大北窑还是基本熟悉的,但是在大北窑找换乘113路车的时候稍稍有了点麻烦,为了找车站转了一段时间,好在时间充裕得很,慢慢找就好了。
  
  113路车在长虹桥转了弯,刚转过去,我就看到一幢大厦,上面大大的牌子“诺基亚”,就是这里了。下车之后看看时间,我觉得我还要做两件事情,一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不能象面试华为似的空着肚子奋战;二是把简历打印出来,因为诺基亚手中的简历还是我早期的版本,所以我手上的简历应该和那份保持基本一致。
  
  顺着诺基亚大厦前面的街道我向东走过去,过了路口不远看到一家麦当劳,心想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正巧旁边有一家图片社,吃完东西还可以打印东西。进了麦当劳,随便点份套餐,找个座位坐下,一边吃一边想像面试可能进行的方向,如何应对的策略等等,说实话,面试这种东西我还是不大会对付的,因此所谓的准备事后都证明是比较失败的。在麦当劳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门到旁边的图片社,象图片社这种地方打印非常黑,一张A4的打印居然要收我1块5,这还是讲价的结果,要不是我急着要用,鬼才在这里打印呢,打印的效果也很不好,激光打印机还不如喷墨的效果,纸上灰蒙蒙的,还有几条竖线,效果还比不上三流的复印机,心里咒骂两句,甩给他六块钱。
  
  回到NOKIA Tower下面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从门口进去,到前台一位黑色制服的MM那里说我是面试的,她问是哪家公司,我说诺基亚,她就往里面指,说诺基亚的工作人员在前台的另一侧。我便过去,前台mm问过我要找的人的姓名,然后给我一个登记表,在我填表的过程中给上面打电话。我填完表,前台mm也打完了电话,给我一个visitor card,告诉我上15楼。
  
  诺基亚的门禁很有特点,就像地铁的刷卡入口一样,有三条员工通道,进去的时候需要用员工卡刷一下才能通过,不然警报就哇啦哇啦地响。还有一条通道是为visitor准备的,持visitor card的人从这条通道出入。通到过去往右一拐就是电梯,进电梯上15楼,发现这座大楼的楼层设计和百度的银科大厦很相似,都没有外国人讨厌的13层和中国人讨厌的14层。
  
  到了15层,大厅的mm打开门让我进去,问我找谁,我说了那天给我电话面试的JJ的名字,她告诉我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等一下。我坐着等的时候发现大厅里左右有几个玻璃橱窗,里面陈列的都是诺基亚各种型号的手机,布置得很华丽的样子。正看着,一个JJ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某某,看来这就是面试我的那位JJ了(以下称她为G),她把我领进一间小会议室,告诉我按照最初的计划要进行一个小的笔试,然后另一个GG进来给我一份题目和两张纸,说大概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他会回来继续后面的面试,说完就出去了。
  
  我看看题目,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名词解释,const,enum,virtual之类,我想既然是外企,整套题目也都是用英语出的,那我就用英语解释吧,虽说我用英语表达不算顺畅,但是解释这几个名词还算凑合。第二部分是一道程序阅读题,主要是考查局部静态变量,只要是用C语言开发的人都知道这种题目都出烂了,我随便算算便写下答案。第三道题目是超级经典的链表倒置,这道题目定义局部变量三行,循环一行,中间处理四行,除去大括号,如果程序体写超过八行就浪费了。当然为了表示俺是professional的,函数参数正确性判断还是要加上的。
  
  写完之后,半个小时基本上也就到了。之前的那个GG准时地回到会议室,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个GG。简单称他们为AGG和BGG吧。技术面试永远是那么老一套,上来就是谈谈我之前的项目,我照旧blabla,这一套我都已经很熟了,当初在中兴的时候如果让我介绍一下我的项目恐怕都没有现在那么熟练,两位GG在听过我哗啦哗啦的介绍之后,随便挑了几个细节问了一下,之前还特别声明“在不涉及保密的前提下”,呵呵,这个尺度我还是能够把握的。然后BGG问我对软件开发流程知道多少?最规范的流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中兴的流程,当然,软件开发流程并没有所谓的“最规范”,因为这作为软件工程的一部分,就像各种学术流派一样,存在很多版本,中兴的版本虽说算不上优秀,至少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可是当初我在中兴的时候,流程有时候走不足,于是流程就变成了空架子。我当时所在的开发组算是流程最规范的一个,所以整个流程我都比较了解。我叽里呱啦介绍一番,两位GG在中间插着问些问题,不知不觉的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两个面试技术的GG出去,之前的GJJ带着一个年纪稍稍大一点点的GG回来(以下称NGG),他们要和我做最后的general interview。G坐定之后,就笑着对我说这些问题可能我已经都回答过了,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再回答一遍,首先是介绍一下自己吧。我试探性地问是用英文么?她笑着说不用,中文就好拉。其实我中文的自我简介和英文的没啥本质上的差别,本来就那些东西,用什么语言都无所谓,内容是一样的。介绍完自己的求学工作等经历,他们就开始问一些对工作的想法拉,对技术的看法拉,对某些特定工作的看法拉,对枯燥工作的看法拉,研究技术的时候喜欢深度还是喜欢广度,诸如此类的东东,我就本着我的想法扯了。面试快结束的时候,GJJ问我是不是可以接受subcontract这种方式,我愣了一下,根据字面分析我想应该是和瞬联的外包一样的性质,但为了保险,我还是假装表示不大了解这种形式,她就给我稍稍解释了一下,果然是这种,我就说也可以考虑,但是我还是想最好能够是诺基亚的正式员工。G又跟我解释说,subcontract这种形式是其他的组再用,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即便她这里最终没有收我的话,我还是可能会有被其他组面试的机会,那里可能会有这种合同形式。面试结束的时候,NGG说,如果在两个星期之内没有接到消息的话,就说明这个职位已经确定人选了,就可以不用再等消息了。我听到这些话感到有点儿玄了,不过NGG最好还是补充解释一下他对每个面试者都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们送我到电梯,NGG在等电梯的时候问我“如果这次面试没有成功的话,你认为原因可能是什么呢?”好狠的问题,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因为我的经验吧。他们两个笑笑,和我一起进电梯,然后在9楼离开,告诉我到一楼把visitor card还了就可以了。
  
  离开NOKIA Tower之后,心里想所有的英语介绍都白准备了,整个面试全程中文,除了最开始笔试的时候用了点英文之外,但是回想着他们最后说的话,心里想估计诺基亚也不行了。外面雨差不多停了,我夹着雨伞和没用上的简历悻悻地按照原路返回。坐车回去的途中,大概六点刚过的样子,一个电话打进来,居然是腾讯,约我在周六上午参加面试。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又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朗讯,约我在周六上午参加笔试,我faint,第一次面对撞车事件!怎么办?朗讯的HR很坚定地告诉我说笔试时间不能更改,而且本次招聘只有这么一次笔试。看来只能在腾讯身上打点主意了。按照昨天腾讯的电话拨过去,说自己因为有事,希望能把面试后退两个小时,对方没有反对。挂上电话我长长出一口气,还算顺利。
  
  在失望过后,却又把希望点燃,上帝混的就是这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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